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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侵略军对清华园的蹂躏

1999-01-20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从1931年“九一八”算起,日本军国主义分子发动的长达14年之久的侵华战争,是他们妄图灭亡中国、兼并亚洲、称霸世界的全球战略的组成部分,也是人类历史上最野蛮、最凶残、最无耻的战争之一。许多年来,日本朝野总有那么一些人总想以种种方式否定、抵赖他们的这篇罪恶史,自以为聪明,实则暴露了其文过饰非(或者说文罪饰恶)、别有用心的用意而已。事实胜于狡辩,当年的日本侵略军在中国的所作所为实称得上的无恶不作每作必趋势其极。清华大学是知名的学府,在日本侵华期间,同样遭受到日本侵略军的野蛮践踏和摧残,人民的生命财产受到无法弥补的损失。既然有人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企图颠倒历史以欺骗后人,那就很有必要把它们揭露出来见见天日,看看当年这些强盗是怎样“进入”清华大学的。

清华大学因地处京西,毗近宛平,故“七七”事变日寇进攻卢沟桥后,曾是首当其祸的单位之一。“七七”当夜,敌人罪恶的枪声园内清晰可闻。7月28日晨,敌机大举轰炸西苑,以29军为代表的北平军民奋起抵抗,与敌战于沙河,同日午前,园内即有炮弹落人。7月29日下午三时,敌寇铁蹄开始踏人清华园。8月中,校中同人全部疏散或南下。9月12日,日本宪兵队来校搜查,校长办公室、秘书处、庶务科、学生自治会及教员住宅均被搜查,并封闭学生自治会所而去。10月3日,日本特务及部队长竹内来校“参观”,临行时将土木系之图书、气象台之图书、仪器、打字机、计算器等用大汽车装载掠去。从此每日“参观”,每日掠取。10月13日,卢沟桥事变的首酋牟田口的部队侵入校园,强占工学院、办公厅、工字厅、甲乙丙三所(原校长及教授住宅)、女生宿舍、大礼堂。1938年1月20日,敌寇又侵入科学馆(清华大学理学院所在地)、化学馆、生物馆等处,大肆掠夺破坏,保管人员被驱至中心区之外,继又被逼出校园。敌人最初是在校园内驻扎军队,作为向南方进侵的转兵站,臭名昭著的长谷川、永田等部均曾在清华园驻脚。后来,清华园变成敌人的一所伤兵医院和屠宰中国人民的魔窟。在敌占八年中,体育馆被当做马厩、伙房和仓库,新斋是“护士”宿舍,明斋、三院都是病房,平、善斋是传染病室,化学馆、生物馆是外科,新林院是“大夫”宿舍和“俱乐部”(妓院),清华大学图书馆竟被当成“长官疗养室”,西文书之贵重部分被掠一空,运往敌国,中文部分凡近年出版之各种期刊,悉数焚毁。其他中西典籍,则被移至伪“北京大学”或“新民学会”。书库里的钢架被拆走,地板被凿出大洞,以便往下层倾倒垃圾秽物。其他各系馆器物取用之外,或挟出变卖,或任意摧毁,或付之一炬。工学院全部机器设备被运去南口修理厂供敌人修理军械之用。卫生设备完全摈弃不用,改用日式洋灰池槽,上下水道,凌乱不堪,亭钟和铜炮(皆珍贵之明代文物)也被盗走,至今下落不明。

更令人发指的是,敌寇竟把一所文化学府变成一座血淋淋的杀人魔窟。据几位老工友李长禄、徐锡增、奎顺、阎长海等根据当年耳闻目睹或亲身经历记述:新斋后面原回民食堂附近曾是一个“万人坑”,这里不知埋葬了多少忠贞白骨。有一天晚上,日寇出去放哨,在清河附近的一个村子里捉来十一个老百姓,有老人、青年,还有一个仅十三岁的小孩,拘囚了三天,就在这“万人坑”旁,每人头上蒙一块白布,活活地用刺刀扎死。十三岁的小孩也未幸免,被野兽们用刺刀挑起来扔到坑里去。那时为家庭、生活所累不得不留下来做工的几位工友,每人都有一部血泪史:大礼堂工友阎长海的嘴被打歪;校卫队工人田玉丰被绑在杨树上三天三夜不给东西吃,还打个死去活来;明斋锅炉房工友徐锡增浑身被打得青紫,又给摔得半死,还被宪兵队拉到颐和园去陪斩两次;农事股练习生杜永宽一天来校,因为不肯向岗兵敬礼,被岗兵用刺刀挑破肚子开膛而死;有两个从外面抓来的工友被强制一再输血,终至死亡。那时,化学馆西侧,气象台旁、生物馆后小河沿以及“荷塘月色”西南面一带僻静的小山上,经常都有中国同胞的鲜血和白骨。

生物馆里,曾驻着日军的警犬队。日寇叫被捉来的中国人穿上灰制服,作训练警犬的试验品,第一次咬伤后,“休息”两天,再来第二次,第三次。用中国人民的血肉和生命训练了恶犬,再去索取别的中国人民的生命。北院12号,曾是日寇的“手术室”,名为手术室,实则是专为屠宰中国人民的魔窟。野兽们需要输血时,就把捉来的中国人捆在屋里的木桩上抽血;需要人皮,就剜中国人的皮肉来补匪徒们的疮伤;若需内脏,就把中国人开膛。无辜中国人被一辆一辆的大卡车装进清华园以后丧失了生命,被这些野兽宰割后尸体被扔到图书馆后面的煤场上专设的火炉中化为灰烬。

另据一位亲眼目睹的日本人回忆,1940年夏天,敌华北派遣军总司令部举行的第二次全华北“军犬比赛大会”,从华北敌各部队中都选出了专用中国人肉喂养出来的“优秀的军犬”派遣到北平,在清华大礼堂里挤满了脖子上挂着各部队“光荣牌”的数十头军犬。在大礼堂前一角落较隐蔽的大坑里有数十名中国人,其中有十几个是身穿八路军服的,他们都被武装监视着。日军军犬队长宣布开会后,在广场的中央就出现了一头军犬和一个衣著褴褛的中国人,旁边站着的“裁判官”对好表以后,向军犬发下攻击令,于是两天未进饮食的军犬像疯了一样扑向那个中国人,狂撕乱啃,被捆着的中国人本能地进行顽强抵抗,但结果还是被咬死在广场上。鲜红的血染红了清华园地——狗强盗杀人的舞台。“裁判官”宣布成绩说:“这次最高记录是三分钟,打破了去年的最高记录(五分钟),应获得‘优胜旗’;最低记录是15分钟,训练甚差,是皇军优秀军犬的一大耻辱,应加强训练,准备明年的大会上争取优胜旗。……”原来,这样的“大赛年年都有,而且被占领的中国土地上到处都有!”

以上只是敌寇在北京清华园里种种残暴行为的一部分。

“七七”事变后,我们数千名师生被迫背井离乡,忍痛离开美丽的校园,有的奔赴民族解放的前线同敌人作殊死战,献身疆场。部分师生则长途跋涉,奔赴内地,企图找一块地方继续学业,但以亡我国、灭我种为目的日寇哪里容得。他们凶焰所及,到处烧杀抢,狂轰滥炸,广阔的祖国大地很难找到一块可以安心学习的净土。最后不得不在西南边疆——云南省昆明市与北大、南开合办一所“联合大学”以继续学业。师生们睡破庙,吃霉米,著名教授常常缺粮少菜。师生们几乎每天都要提防和躲避日寇的空袭,有时竟不得不在防空洞里学习或施教。简陋的“联大”校舍曾两次中弹炸毁。周围平民则经常伤亡在敌人的炸弹之下。

就在这样苦难的环境里,清华师生同全国人民一起奋战八年,终于战胜了这帮贼寇,彻底洗雪了日本军国主义分子五十多年来强加给中国人民的耻辱。

当然,战争是一小撮日本法西斯军国主义分子所发动的,广大日本人民同样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唯其如此,中国人民才诚心诚意地与日本人民和正义人士发展友好睦邻关系,甚至甘愿忍受巨大损失,放弃了多达500亿的巨额赔款。但一小撮法西斯余孽想混水摸鱼,趁机颠倒历史混淆视听,那是中国人民所坚决不能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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